柔软的角

捂上耳朵就能听到熔岩

无题(苏西个人向,微莉苏)

一点点猜测吧,放假前的为所欲为,接下来有点想开车但不知道怎么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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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营地真的太冷了。无论怎样往手里呵气,怎样在原地跺脚都没法暖起来。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就像血管里的血都结了冰一样。”


是啊,我只是一个杀手,冷血的杀手。她把手放在胸口,心脏沉稳地跳动着,提醒着她还活着。


有体温,有呼吸,不该是个人类吗?她想起了曾经在营地里见到的其他同行们,他们无一例外的面目可憎,陈旧的衣服上还粘着未凝结的血液。她必须承认,她很害怕,尤其是那些家伙转过脸瞪她的时候,那眼神就像在看案上鱼肉。她敢肯定,如果不是因为她也是名“杀手”,她一定会被他们撕成碎块,就像他们对逃生者做的那样。


也难怪,她实在太像逃生者了。她没有骇人的外表,也并不高大,她似乎只是能跑得快一些,就连武器都像是逃生者毁灭打击时用的碎木片。她也见过女性屠夫,猎手只是一匹遵从本能的野兽,巫妖怨灵早已跳脱了人的范畴,护士不是白衣天使而只是会突然出现发出哀怨叫声的恐怖幽灵,唯一看上去能交谈的门徒.........她似乎对除了研究机关折磨逃生者以外的工作并不感兴趣。


无聊,太无聊了,她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膝盖,厚实的连帽衫无法抵御寒风。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冷啊。她想念她的同伴,那些所谓让她“堕落”的同伴。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她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寒冷无助和莫名的恐惧发抖。她本应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她中规中矩地在学校上课,中规中矩地扮演着“乖乖女”的形象,不出意外,她也会中规中矩地过完这一生。


可这真是太无聊了,没有尽头的无聊。她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朱莉的时候,朱莉正在用椅子砸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然后从那人的口袋摸出一盒烟,迫不及待地叼在嘴里,很自由乖张的样子。


她是真心为那倒霉鬼可怜的,但这真是太他妈酷了。她生平第一次翘了课,她生平第一次染了发,她生平第一次偷了东西.......她和朱莉成了最好的朋友,她认识了弗兰克和乔伊,虽然认识的时候她有点害怕地躲在朱莉后面。他们也是一群超疯狂超坏超酷的家伙,他们的每一个点子都是一个新的挑战,真是太酷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正喜欢充满了暴力的生活,但过程中的紧张感和过后又惊又怕的负罪感抓住了她的心,和以前都不一样,她感到自由,轻松,愉悦.........朱莉实在是最棒的朋友了,她们之间可以毫无顾忌地互飙脏话,也可以毫无原因地大哭一场。在之前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哪个朋友像朱莉这么真实友善,她能百分百理解她,就像书上说的“相同的振幅”。


弗兰克永远有最邪恶的主意,是她认识的人里最聪明的,她由衷地崇拜他,在他们的周末狂欢成了真正犯罪后,他拿来了一些面具。拿到面具的她激动地哭了,谢天谢地,去你妈的日常。从此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了,抢劫盗窃破坏当然比以往的小打小闹更能刺激他们这些“败类”的神经,她绝对听从弗兰克,一是他诡计多端经验老道可以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二是他们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了,戴着面具的她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军团”,她很喜欢这个称呼,因为它很酷。


她想起了弗兰克快活的笑声和朱莉毫不留情的嘲讽,甚至是乔伊不大讨喜的炫耀,她想着他们的团队,永远和乐的最棒的队伍,一群默契的小疯子,无药可救的人渣。她深吸了一口气,屠夫营地枯枝腐败的气味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灌满了她的肺部,她一阵作呕,多久没见到伙伴了?很久了,自从她进来之后。凛冽的风剥掉了她所有的伪装,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温暖的家温暖的学校,曾经正常的生活。她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她只是想换换环境体验不一样的活法,就像在餐厅好奇地点了一盘从没见过的食物。她还是想回到那个正常的生活里的。


但我早就和他们同样陷在这泥潭里了,从接过面具的那刻开始。她突然有点恨朱莉了,是她突然闯进自己的生活,把它们搅得一团糟。想到朱莉,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好害怕,朱莉,你在哪,为什么不出来保护我。戴上面具的她是“军团”,可没有伙伴的她什么都不是,她甚至没法抬起头。


她想到第一次参与“游戏”,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依据吩咐朝其中一人的背上划了一下。血立刻就喷出来,喷到了她的身上,而此时她的念头居然是“这里没有换的衣服,衣服脏了我要穿什么。”逃生者的痛呼将她拉了回来“天哪,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她甚至想去治疗逃生者,而后者则更惊恐地逃离了她。她看着武器上的血,粘稠的质感非常真实,就像上次一样。


那个家伙居然抓到了朱莉,听着朱莉的哭声,她虽然愤怒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弗兰克却冲上去想都没想地给清洁工来了一刀。随后的事她记不清了,弗兰克的手很冷,他也在颤抖,她的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冰冷的像是外面翻飞的大雪。


一次就好了,这样的事她无论如何也做不来。


不远处的逃生者围坐在篝火前,他们看起来很暖和,很开心,就像“军团”一样。她冻的瑟瑟发抖,天知道她有多向往坐在篝火前美美的睡一觉,也许这都是梦,睡醒了就没事了。但这绝对不可以,除非她想轮流体验一遍那些屠夫的处决。她咬紧牙,竭力把那些夸张可怕的刑具的影像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我的心脏在跳啊,我忍受不了寒冷,我还是个人啊。她痛苦地想着,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


也许她的软弱无意打动了门徒,或者门徒只想观察她的反应。“你必须真正杀死一个人类,你才可以和其他那些疯子见面。”她从头套后兴奋地打量着她,为自己因为“对人性绝望”所以要“永远拯救”他们的观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案例。


杀人..她握紧了手中的木片,上次留下的血迹还在,淡淡的一痕。游戏开始了,她被拉进了游戏,她终于鼓起勇气刺向了逃生者,看着翻飞的血花她闭上了眼,半是害怕半是愧疚。


但电门还是开了,处决一个人就已经榨干她所有的勇气了。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逃生者的惊叫仍在耳畔。但和自己多日的孤独无助相比,能复生的逃生者算得上什么呢,能复生那自然也不是什么杀人了,即使血液和惨叫都过分真实。


况且我是杀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在营地她果然见到了她的伙伴,虽然还是恶灵失望,但它还是讲信用的。熟悉的欢笑包围了她,弗兰克笑她来的太迟,乔伊炫耀着他杀了多少人并在看到她的破木片后慷慨地表示要送一把刀给她,朱莉也很激动,但她只是摘下了她的面具,擦去了她仍噙着的泪水,自己刚刚怎么还会想着恨朱莉呢。一切同往常一样,刚刚众多繁杂的思绪早已烟消云散,行动力又回到身上来了,她是“军团”,她渴望破坏,渴望混乱,渴望无序,在面具的帮助下她可以做到任何肮脏的事。


她跨坐在逃生者身上,享受地看着血从了无生机的躯干中流出,朱莉告诉她应该享受的。不远处有一小片水塘,狂暴冲刺让她出了点汗,她摘下面具,凑近了水塘。


水面上映出了一张扭曲的狂笑着的脸,她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又走回水塘前,难以置信地对着水面做出几个夸张的面部表情。水里的家伙回应般冲她龇牙咧嘴,她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她。


为什么做这种事能笑得出来啊?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我是“军团”。


她戴好了面具,拉上了帽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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